阿喵医森

是狗,别打,怕疼

【百日坤廷Day 48】卢沟晓月(上)

【民国时期私设多如山】

【历史不可考】

【全是我瞎编】

【严重ooc】

【泊秦淮预警】

【如有雷同,算我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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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姐,从这里走出去就是洪安镇了,到时候可以好好歇一歇了。”朱正廷拎着水壶从树丛里窜出来,他穿着驼色的格子背带裤,戴了个同色的贝雷帽,整个人乖极了。


朱筝心坐在车上,从车窗里伸出手摘走弟弟头上的枯叶:“行,赶紧上车吧,天亮前到镇上,姐姐请你好好吃一顿啊。”


“好。”朱正廷窜上去,发动了车子。


“吱——”车子一个急刹,停在了山路当中,朱筝心扶住前座稳住身体,“怎么突然停了?”


朱正廷不说话,咬着牙捏紧方向盘。


一群壮汉或站或靠,不宽的一条土路被堵的严严实实,为首一人手里拎着把大刀,后腰衣服遮住的地方露出一个鼓鼓的小包,朱筝心看到了,纤长的手指掐紧手里的皮包。



“哟,车里的少爷小姐,下来坐坐呗。”其中一人大马金刀往石头上一坐,大刀插在地上,凶神恶煞得厉害。


朱正廷正要下车就被姐姐从身后拽紧了衣领,他疑惑地回头,朱筝心摘了他的帽子扣在自己头上,低声道:“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许下车,也不许熄火。”然后推门下了车。


朱小姐穿着白色荷叶领的衬衫和深色马裤,戴上朱正廷的贝雷帽以后显得整个人英气十足,她走到车前挡住众人的视线开口道:“各位大哥,我和舍弟只是游历各地途径此处,英雄们可以行个方便,让我们姐弟俩过去吗?”


朱筝心长了副漂亮的相貌,说话温温柔柔,这时候又带着些撒娇的语气,听的人骨头都酥了一半,挡路的大汉或多或少有些躁动,唯独领头的男人岿然不动。


那人嗤笑一声,正要开口却盯着朱筝心的脸看了半天,盯得朱正廷都快下车扯开了他才站起来朝朱筝心走去。


“小妞倒是长了副好皮相啊。”他摸了摸下巴,一脸的高深莫测,刚想伸手摸一把朱筝心细腻白嫩的脸蛋就被她用力打开。


“谢谢,那可以放我们过去吗?”她压着声音,眼神刺人地很。


男人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动手的小姑娘,许是生了气,挥手让人把朱筝心绑起来。朱筝心虽然身手厉害,可毕竟不是四五个大汉的对手,没几下就被绑住了手脚。朱正廷气疯了,打开车门就想去救姐姐,却被大声吼了回去:“我让你出来了吗!回去!”


“姐!”朱正廷半只脚都踩到了地上,被他姐狠狠地一瞪又缩了回去,他回头看着朱筝心放在后座上的皮包,咬咬牙关上了车门。


“诶!墨哥!车里还有一个呢!”小喽喽招呼男人,企图把朱正廷也一起绑了。


“绑啊!傻吗!想啥呢!”男人挥了挥刀,恨铁不成钢地吼道。


朱正廷看着朝他冲来的喽喽们,手里挂挡却始终踩不下油门,他望着被擒住的姐姐,眼眶通红。朱筝心双手背在身后,隔着老远瞪着朱正廷,一言不发,车里的人终于下定决心,在车门即将被打开的一瞬间踩下油门,车子飞快朝后退去。


“墨哥!让他跑了!”喽喽没抓到人,一时懵住,回头请示。


男人捂了捂额头,转身摆了摆手:“追个屁啊!撤了!”


朱正廷含着眼泪,直到姐姐的身影消失在远处,他才把车停在草丛里,用力砸了一下方向盘。他想起朱筝心下车时候交代他的,无论发生什么事,一刻也别停,带着包去洪安镇的泊秦淮找一个姓韩的人,他会帮忙的。


他把朱筝心留在车后座的皮包拿到手里,这一路上,他几次问起朱筝心包里有什么这么宝贝看都不让看,都被朱筝心换了个话题绕过去。


朱正廷,上海滩朱家小少爷,自小调皮捣蛋上天入地,谁的话都没用,唯独家中长姐,总能拿捏住他的小辫子,让他安分听话。


这一回也一样,他揣紧皮包,重新发动车子,掉头找另一条路朝山下的洪安镇去。



朱正廷怕再遇到那群人,开得十分谨慎,原本半个时辰的路硬生生开了一个多时辰才进城。他把车停在城门外,将皮包放在自己的箱子里,理了理衣领昂首进了城,活脱脱一个出门游历的纨绔子弟。


“诶,老先生,我初到此地,你们这可有旅馆?”朱正廷站在小摊前,一边挑着小物件,一边询问。那老头也和善,笑眯眯地将朱正廷选的东西包好,指了指主街:“您朝这条街走,看见有个茶馆就转个弯,那就有间旅馆。”


朱正廷收好包裹给了钱道过谢以后拎着箱子朝老人说的地方晃悠过去,果不其然,没走出多远就看到一家茶馆,两边挂着掉了色的红灯笼,门脸挺大却有些灰扑扑的,朱正廷朝里望了眼,生意倒是挺好,喝茶的听书的,似乎还有人围着看棋的,他抬头看了眼牌匾,转去了后面的旅店。



“先生要住店吗?”掌柜坐在账台后,手里捧着半本账册,见有人来放下本子站起身,“几位吶?”


朱正廷竖了一根手指,点点自己:“就我一个人,老板给安排个朝南的房间就好。”


“诶好嘞,您稍等。”老板招呼来伙计,“小丁,带客人去地字一号房。”


“您这边儿请。”


朱正廷提着箱子上了楼,走过转角就见老板匆匆朝店外走了,他脚下没停,跟着进了房间。房间不大,但还算干净,朱正廷放下东西打开了朝南的窗,他上楼的时候瞧过,这扇窗应该正对着那茶楼的后院,他探头一看,果不其然,后院景象尽收眼底。


不多时,旅馆老板就被人引着进了后院,朱正廷半合上窗,侧过了身子。





02



“墨哥,接着老大了?”钱正昊坐在山寨口拆着手里的枪,远远看到下山接老大的秦子墨带着人都回来了便站起来看看。


“啊?什么老大?”秦子墨坐在高头大马上,手里小鞭子甩的欢快,完全把自己下山的本意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钱正昊被他一噎,还没想好怎么回应周锐就匆匆从山寨里跑了出来:“秦子墨你是不是傻!老大今天留洋回来,你不是下山去接他的吗?”


“啊!”秦子墨大叫一声,眼睛瞪得老大,“我我我...我光顾着老大的可人儿了,我这就去接!”一甩马鞭撒蹄子就跑,剩下的人见秦子墨走了也赶紧跟上。


“唔!”一声痛呼在人群的吵闹间并不起眼,却还是让听力出色的周锐捕捉到了。


周锐本欲和钱正昊回去了,就见马蹄扬起的尘土间一个土扑扑的麻袋被扔了下来,而且那一声也明显是袋子里发出来的。两人走上去解开袋子,往下扯了几下才把人露出来,朱筝心被绑着双手,嘴里还塞着块布条,发丝凌乱,更别说朱正廷的帽子去了哪里。


周锐盯着朱筝心看了许久,半天才冒出来一句:“我靠...”


“锐哥怎么了?”钱正昊不明所以,凑在身边问道。


周锐摆摆手,让他去山寨里叫人好把朱筝心抬进去。



把人安置在房间里,又叫了几个小丫头去给她梳洗打扮后周锐才在正堂坐下来,捏着眉心考虑应不应该把秦子墨抓回来打一顿。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人就骑着大马大摇大摆的进来了:“锐哥!老大说今天不回来了!”


“你给我下来!”周锐看见他骑马进寨就气的想打他,“我说了多少回了不许骑马进寨!寨里这么多人你踢着哪个可怎么办!”


秦子墨瘪瘪嘴,委委屈屈的从马上下来,嘴里嘀咕着:“那老大还每次骑马进来呢。”


“老大的骑术是你能比的吗!”周锐觉得,老大要是再不回来,他可能离英年早逝,也不远了,“你刚说什么?老大今天不回来了?”


“嗯,对。我刚到山下就收到了他们送来的电报,老大的飞机在香港经停,他好像临时遇到了什么人,过两天再回来。”


“有说什么时候吗?”周锐皱着眉,心里在算他又得多掉几根头发了。


“没说,就说晚两天,到时候会发电报过来。”秦子墨接过小丫头递上来的茶,转脸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把人小丫头逗得耳尖通红,却不敢言语。


周锐抬头就看见他又在戏弄小丫头便挥手让人退下,拎起秦子墨的耳朵:“别瞎撩。”秦子墨嗷一声拽回自己耳朵转身逃出正堂。


周锐深吸一口气坐回圈椅里,单手撑起了额头。



中央军北伐,打到湖南的时候,各大军阀纷纷投靠嫡系部队,企图从中分得半杯羹,也好从山大王的名头变成正规军。可蔡老头就是拧,带着手底下的一帮兵蛋子钻进了深山,守着他的寨子倒也过的有滋有味。再说蔡夫人,曾是五里八方出了名的美人,嫁过去的时候只是个富家太太,这一躲反而成了压寨夫人。


两人有个儿子,名字挺好听,叫蔡徐坤,跟着在寨子里呆了没多久就被蔡老头琢磨着送去留洋,送到了遥远的法兰西。周锐颇为不解,宁愿当山大王也不去做正规军的老头,居然会把家里的独苗送去留洋。蔡徐坤这一去就是三年多,上次回来还是老头过世他赶回来奔丧呢,蔡夫人因为丈夫的去世精神不济被蔡徐坤送去了上海安养。


所以现在的山大王,就是蔡徐坤做着,可真正管理的却是莫名其妙被顶上去的周锐,两人本是同一个学堂的同窗,只是蔡徐坤半途就留洋去了。说起这个周锐就恨啊,想当年他也是胸怀抱负的大好男儿,哪成想还没踏出学堂一展宏图就被蔡徐坤顺上了山,连带还牵上了钱正昊。小钱是他表弟,自小跟着他长大,去哪都得带着。你问蔡老头留下的旧部去哪了?这得问蔡徐坤,周锐表示他一概不知。


上次蔡徐坤走的时候说,一年就行,回来就把周锐肩上的担子接过来。结果一年后一封电报回来说还要一年,行,周锐心想,一年都等了也不差这多一年。好容易捱到了两年,发电报催人回来又被半路拦截在了香港,周锐觉着自己为了蔡徐坤和这寨子头发都快愁白了。



“锐哥,墨哥带回来的那个姑娘不肯吃饭,饿坏了墨哥得生气吧?”


周锐听着下人的话,心想光是蔡徐坤就够我愁的,偏生还有个秦子墨在这捣乱,他一拍桌子喊道:“把秦子墨给我叫来!”


秦子墨来得也快,手里还捧着刚从厨房顺来的零嘴:“锐哥找我?”


“那姑娘怎么回事。”


“你看不出来吗?”秦子墨吃完手里芸豆糕,拍着手里的碎屑说话含糊不清。


周锐皱着眉递上去一杯茶语气颇有些嫌弃:“吃完再说。”


秦子墨从善如流,吞了半杯茶才继续说:“老大有个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啊,他不是把那照片藏得比老夫人给他的玉佩还严实嘛。”


“对啊!所以我把人绑来了啊!”秦子墨莫名其妙的反问,“你没看出来吗?一模一样啊。”


周锐想了想刚看到的那张脸,再和蔡徐坤贴身藏着的相片对比了半晌,真不是一般地像,可是...


“可那人不是远在上海呢嘛,哪会跑来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我听他俩要去洪安镇啊,经过这里不是正常?”


周锐被他一席言之有理的话哽住,想着看来只能委屈这姑娘,先留她在这住上一住了:“我去后厢见见她。”



03


朱正廷睡得不踏实。


天微微亮他就翻身坐了起来,叫来小二打了热水,洗漱过后就在窗边站着。清晨微凉的空气带着晨露卷进窗沿,朱正廷蜷了蜷冰凉的手指轻轻咬着下嘴唇。


他还是没有听姐姐的话,好奇心驱使下他打开了姐姐那个从不离身的手包,里面只有一张明显被涂改过的纸,看样子像是一封电报,隐约还能看到上面写着“港来 独身”的字样。他不懂这么一张仿佛随手涂写般的废纸为何会让他的姐姐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送到洪安镇呢?


其实,他是知道朱筝心在做什么的。还在上海的时候,有一回他回家晚了些,过了门禁就只能翻墙回家,可双手刚扒上自家墙头就见朱筝心一身男装从别墅的小门走出来,左右望望匆匆跳上路边等着的黄包车。


朱正廷追了两步见追不上就放弃了,从姐姐出来的小门进了家。后来他发现朱筝心常常半夜出门,他以为姐姐是有了心仪的男子却不敢和家里说只能半夜私会,终于又一次寻到机会偷偷跟上,见朱筝心压低帽檐进了一间略显破旧的宅子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在门口守株待兔。


朱筝心出来的时候果然吓了一跳,没忍住啊了一声,在寂静的夜里简直突兀到让人心惊。她一手捂着嘴一手用力拍打朱正廷的肩背,打的人连连求饶才停手。


身后的门又开了一条缝,一个中年男子站在门后低声询问:“清音同志,没事吧?”


朱筝心连忙摆手道:“没事没事,这是我弟弟,特地来接我回去。”


“那行,路上注意安全。”说着,又合上了面前的木门。


朱正廷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跟在朱筝心身后,一路跟回家在姐姐房间里坐下都不敢说话,其实从刚才两人短短的对话里朱正廷就已经猜到了,他的姐姐,应该在做着普通人做不到的伟大工作。


“别和爸妈说。”朱筝心一边把盘在帽子里的长发拆下来,一边叮嘱朱正廷。


朱正廷看着镜子里和自己八分相似的脸庞,心尖不知为何酸的厉害,可他却不能问,也不能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温柔善良的姐姐义无反顾地投身她热爱的事业,而他能做的却仅仅是替她向父母保密。


“好。”


朱筝心站起来走到弟弟身边,伸手轻轻环住他:“别担心,我有分寸。”她很清楚自己的弟弟有多聪明,所以她也知道这事瞒是瞒不住的。


这次来洪安镇也是朱正廷磨了好久才让朱筝心同意的,至少有他跟着,出了事也好有个照应。


收回思绪,茶楼后院里走出个青年男人,仿佛有所察觉的朝朱正廷在的窗口望了一样,见没人,复又把头低了回去。


朱正廷把窗关紧,在房间里用过伙计送来的早饭,歇了一会就出了门。他能感受到旅馆老板的视线一直追着他直到他走过转角。


他双手插在兜里,一个人走走停停在洪安镇转完一圈,重新站在旅馆旁边的茶馆门前,抬头看着牌匾上泊秦淮三个大字,踌躇片刻还是跨了进去。


“先生,喝茶?”


“喝茶,一位。”


“您这儿请。”


朱正廷在离戏台较远的位置坐下,点了杯碧螺春翘起二郎腿安心听戏,时不时还跟着节拍摇头晃脑,沉醉其中。


“是他吗。”茶馆二楼,清晨出现在后院里的青年站在柱子旁边,身边的旅馆老板仔细看过,点头确认。


“行,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先生一个人?”


朱正廷正在喝茶,桌上的瓜子嗑了一半,旁边坐过来一个男人。年纪和清晨见过的那个差不多,但相貌却稍稍精致些,说话的时候挑着眉尖,眼角带笑。


“等一个听音的人。”朱正廷说着姐姐教他的话,手里不安地捏着一颗瓜子,“先生会弹琴吗?”


“韩先生会。”那人依然笑着只是神色淡了许多,垂着眸子想了一会才站起来低声道,“跟我来吧。”


朱正廷扔掉瓜子,在背后长出一口气,吊了一天一夜的心放下了一半。




朱正廷跟着男人走进二楼的一间雅间,清晨见过的男人站在桌边,穿着青布长衫,文质彬彬地开口自我介绍:“你好,我是韩沐伯。”


“你好,我是朱正廷。”


“请坐。”韩沐伯示意他在自己对面坐下,将面前的茶推了一杯过去,“你和清音同志?”


朱正廷看看旁边的人,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韩沐伯看出了他的犹豫,笑着解围:“这是秦奋,也是我们的同志。”


“她是我姐姐。”朱正廷立刻放下防备,两个人能对上姐姐留给他的暗号,那么就是他要找的韩先生了,“可是我们在来的路上被山匪劫了道,姐姐被他们抓走了。”


韩沐伯听到山匪的时候一愣,突然脸色变得多彩起来,旁边的秦奋抬手撑住额头,叹了口气。


“我姐姐不会出事吧。”朱正廷早就装不下冷静了,见两人这个反应更是心急如焚。


“咳,没有,你姐姐应该没事的。”韩沐伯清了清嗓子,眼底却掩不去无奈和笑意,“清音同志有留什么东西给你吗。”


“啊,有。”朱正廷掏出姐姐的皮包递给韩沐伯。


秦奋把包拿过来打开,取出了里面唯一的纸,看了半晌又放下重新拿起了皮包。朱正廷眼睁睁地看着秦奋用镊子打开了皮包封的严实边缘,从里面抽出一封封好的信,递给了韩沐伯。


韩沐伯匆匆看过信的内容,示意秦奋销毁,又转头对朱正廷说:“你先别急,你姐姐肯定没事,但是一时半会我们没有人手救她出来。你先在这住着,等我和秦奋筹划一下,一定会把你姐姐平安带回来的,她是我们优秀的同志,组织上对她深表感谢。”


朱正廷还想说什么,但是看两人笃定的眼神也只好都咽了回去:“那就拜托两位了。”


“别太担心。”秦奋把朱正廷送到楼下,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


“好,谢谢。”


韩沐伯等秦奋重新回到雅间,两人相视一眼,互相扭头叹了口气。



04


周锐和朱筝心商谈无果,生无可恋的回了正堂,结果还没走进去就被满屋子的鲜红刺痛了双眼。


“秦子墨你在干什么?”


“啊?布置婚堂啊。”秦子墨拎了拎手里的红绸指示仆役挂到梁上。


周锐眼前一黑,赶紧找柱子扶住:“你布置什么婚堂啊!谁和谁结婚啊!”


“老大啊。心上人都在这儿了,不结婚等着让人跑啊?”秦子墨觉得周锐莫名其妙,见梁上挂歪了又冲上去指挥,恨不得自己上去挂。


“人家清清白白一个姑娘家,你怎么这么随便!毁了人家姑娘的名声怎么办?再说老大也没说要娶啊。”周锐气得简直说不上话,他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当年为什么要心软把这么个操心货给拎上了山。


“没事,老大把那照片宝贝成那样,铁定娶。”想了想又觉得还是给自己留个后路吧,“不娶的话,大不了我娶呗。”


周锐听完,彻底撅了过去。等他昏沉好几天再醒过来的时候,整个山寨都已经是一片喜气洋洋了。他从来不知道自家寨子有这么高的行动力,也不知道秦子墨是什么时候屯好的结婚用品的,反正,一切已经没了挽回的余地。


“锐哥。”小钱打了帘子走进来,手里端着茶杯和胶囊药,“唐医生开的药,你先吃了。”


周锐从善如流,虚弱地靠在床边:“秦子墨在做什么?”


“收拾东西下山接老大。”小钱把茶杯放回桌上,乖乖在周锐床边坐下。


“今天要回来了?”


“嗯,上午收到的电报。”钱正昊把电报从兜里掏出来递给周锐。


“九月十八 午时归。 坤”


周锐重新叠好电报,心想这闹剧总算能结束了,“行,我知道了。”



结果周锐这口气还没喘出多久,秦子墨就又风风火火回来了,带来了让周锐想一睡不醒的消息:“锐哥!老大结婚的大日子!怎么都得热闹点啊!我下山接老大的时候,招呼了乡亲们一起来吃酒,反正地方大,能行。”


周锐吊着最后半口气怒吼:“秦子墨!你还能记得我们是山匪吗!!能不能不这么亲民!”


“啊...我忘了。”秦子墨挠挠头,嘿嘿一笑,成功让周锐又昏了过去。




“我听说那山大王要成亲了!”朱正廷风风火火闯进泊秦淮,一巴掌把韩沐伯桌上的茶杯都差点打翻,“他们怎么会突然成亲啊!那肯定娶的是我姐啊!你们快想想办法啊!”


韩沐伯和秦奋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那山寨里虽然都是山匪,可他们都知道,这是一群没有丝毫坏心的“坏人”怎么会做出强抢民女的事情。


“你先别急,说不定不是你姐姐呢?”韩沐伯决定先安抚朱正廷。


“怎么可能不是!那些人都说了!这大嫂是前两天在路上看见的!除了我姐姐还有谁嘛!”朱正廷这回是真的急的眼泪都快下来了,“行,你们不帮我我自己去!不就是个山大王吗!我会怕他吗!”


“诶诶诶!你等等!他们有枪!”秦奋赶紧拉住朱正廷,把他按在椅子上坐了,斜着眼疯狂给韩沐伯打眼色。


“对啊!有枪!你这单枪匹马上去万一也被绑了怎么办!你也是个好同志,我们不能一次损失两员大将啊!”韩沐伯赶紧上前帮腔。


“那你们说怎么办嘛。”朱正廷的嗓音都有些哽咽。


韩沐伯想了想,有了想法:“有了,他们不是让乡亲们去喝喜酒嘛,我们就混在人群里,到时候摸清楚你姐姐在哪,那种时候一定场面混乱,我们就趁乱把你姐姐带走,如何?”


“那就动手啊!”朱正廷一蹦而起,立时准备收拾东西上山救姐姐。


“你等等啊!我们得准备点东西。”秦奋又一次把人拉回来,“比如,泻药。”


朱正廷本极度不耐烦,听到要用泻药顿时安分下来。




蔡徐坤离家两年半,今日提着箱子踏进自家寨子的时候差点被满堂红绸吓得转身逃跑。


“老大!”秦子墨从里面冲出来,刚准备给蔡徐坤来个热情的拥抱就被蔡徐坤身边跟着的小男生拦住了。


“左叶你拦我干嘛!唉行行行,不和你计较。老大快来!我有个惊喜给你!”


左叶一句话都没来及说,就眼睁睁看着自家少爷被秦子墨个大猪蹄子拉进了寨门,倒是一起跟着出来的钱正昊帮他一起提过蔡徐坤的箱子并肩回去。



“什么?你绑了个姑娘回来?”蔡徐坤一口茶都没来得及喝上就被秦子墨惊了一跳,“你这不是胡闹吗!周锐都不拦着你吗!”


蔡徐坤生气的时候眉心一凌,双目圆瞪,秦子墨顿时不敢说话,倒是帮左叶放完行李回来的钱正昊帮他接过了腔:“锐哥早被他气晕了。”


蔡徐坤站起来,一根手指朝秦子墨用力点点,意思是你给我等着,自己闯的祸我看你怎么收拾。


秦子墨跟在他身后怂的缩脖,却在蔡徐坤走出正堂的一瞬间朝周围的人打眼色,一瞬间所有人都涌上来把蔡徐坤打晕抗走,气得蔡徐坤在昏过去前大叫:“秦子墨你给我等着!”


“老大!都是兄弟!不用客气!”秦子墨缩在柱子后用力挥手。



当蔡徐坤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身上已经被人换上了鲜红的喜服,他捂着额头,一阵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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